A面B面
2-3.5之间的虫洞
他们回来的路上，红头罩碰了碰低头滑手机的军火库。“这自然是假的，这一切。“他承认。“我的记忆也虚虚实实，有很多添油加醋、事后补丁的成分。“
“当然是假的。真布鲁斯的尸体没人找到。也许他尖叫一声，变成蝙蝠飞走了，躲在潮湿阴暗的岩洞里久久不肯出山。谁让哥谭欠布鲁斯很多睡眠。“
“但他确实离开了。“红头罩双手抱胸。“别抬眉毛，把你该死的鸭舌帽摘下来。让我慢慢说。“
罗伊翻着白眼。“看来你的愤怒管理还差得远。“
“就是这么一回事，你能拿我怎么样？我气得很。他不告而别不是第一次了。对我而言，死布鲁斯和活布鲁斯有啥区别？反正他都离开了。“
“嘿，嘿，兄弟，话不是这么说的。“
“得了吧，难道你指望得上吗？“珂莉安妲把头发扎成长长的马尾，手指在手刹和离合器之间穿梭。“你离开之前会特意通知他吗？你临死前会挣扎着拨通韦恩的电话？你会把眼泪汪汪连同受挫的自尊一起带进坟墓。“
“哇噢。“罗伊挠着头。“哪壶不该提哪壶。我坐在你们两颗炸弹中间快被搞死了。“
“那就下车自己滚回去吧。“
“真成熟，“塔马兰人回敬道。
“我比你们都早熟。“红头罩宣布，他从坐垫旁边掏出一罐啤酒。“特别是比布鲁斯·韦恩成熟。我小时候比他能干多了，他到现在都离不开阿尔弗雷德。“
“好好，杰鸟，别再折磨我了。我。在这儿停一下，我要下去撒尿。“
星火松开离合器，车平滑地降落在灰尘仆仆的国道边的应急车道上，仿佛此前车轮都是在云间穿行。罗伊掰开车门，像个大摇大摆的醉汉一样走进树丛。星火似乎还想说什么，她拨开浓密的披肩似的长发，转过头来正对杰森。她的面孔一片空白。杰森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缝隙里，任由带着海湾气息的凉风刮过他早上认真剃过的下巴，最终移到驾驶座上，发动了敞篷车，从应急车道里上了主干路。
他单手掌握方向盘，头脑里依然残留着酒精的麻醉感，一头扎进乳白色的晨雾。把车停进车库，爬上窄窄的一节斜坡。他把机车外套脱下来挂好，钥匙串压在没安枕套、被汗水染黄的枕头下面。罗伊·哈珀依旧赤脚坐在地上，对着电视里的黑白画面出神。
“买个啤酒和烤肠要那么久？“
“没有烤肠。“
“也没有啤酒。“罗伊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，埋怨地瞟了他一眼。“你把啤酒都喝光了，小混蛋。“他把啤酒罐捏扁，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，走到门边，把装着垃圾的塑料袋从活板小门里塞了出去。
“是这样的，罗伊。“他说。“我还爱着他……但我再也不会信任他了。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