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零一天

“Throw the emptiness out of your arms to add to the spaces we breathe…” - She/They

[切言切]透过镜中

AU,时间相当于型月世界观四战后,4.5-5

*私设如山

*主要角色大型魔改,约等于换头



——


引子


 


 “我的妻子死了。”

卫宫切嗣在博客上写下第一行字。脑内的巨浪狠狠拍打着颅骨,他停下键盘上跳动的手指,给思绪一口喘息的余暇。

两年了,他不假思索说出的话——倘若他愿意倾诉——仍旧是“爱丽丝菲尔死了”。这便开闸放水,将厄运逐一召来。接下来,是“舞弥死了”,尾随其后的是一连串战争中死难者的名字。一个较长的停顿,最后才是“娜塔莉亚死了”“矩贤死了”。

黑色的光标向后游移,最终只保留了开篇的第一句。

过了若干时间,电脑发出呼呼的扇气声,惺忪地伏在有划痕的长木桌上,屏幕变得漆黑。他点击重回博客主界面,触目却是一片冷冷清清的白。他刷新了一次,重新登陆,输入账户密码。他的视窗涌现出一个像素图标样的入口。以鼠标掀开那扇晶体管发光滤色构成的门,他重新返回了主界面。消息栏大亮着,一条新的评论赫然映入眼帘。

“内人也在几年前去世了。想谈谈吗?”

评论人的名字是kk0401。顺着此人的默认图标,切嗣点开陌生人的站内链接,从kk0401家徒四壁的主页中找到一篇未命名博客。他扫了一眼文章摘要:1987年X月X日,我又是一个人了。博文随后缕述了亡妻生前的细枝末节,包括临终病房的布置,入院以来的天气与温度,甚至化疗费用的账单,等等等等。作者的记叙巨细靡遗,证明此人所言不虚。

评论像条横亘的口子,使他的意识逗留了一会儿。他双手在书桌上轻撑了一下,起身离开书房。

 

*

 

战后,冬木市市立医院独树一帜,率先开辟了临终关怀服务。临终专员——朗朗上口的称号——皆由退役军官志愿担当,服务内容涵盖聊天、陪伴、旅游、家政、性爱、复仇等等,在多个满目疮痍的市县内炙手可热。此消息一出,阵亡战士家属涌入冬木市立医院,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。许多年纪轻轻的创伤者也都申请到了津贴,不花一文地加入了等待临终专员到来的行列。倘若没有临终关怀服务,冬木市的人们恐怕不能支撑。

卫宫切嗣曾经考虑过申请,最终只是握着那张皱皱的黄色申请单,将它郑重其事地扔入可回收垃圾筒。这一意义重大的纸张被负责卫生的士郎收拾出来,在切嗣的书桌上压好,后来又屡次被切嗣扔掉。

这晚,切嗣梦见自己给医院拨去一个电话,投诉自己的临终专员始终不来,而今距敲定的日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。电话嘟嘟片刻后,一个让人想起敲击陶瓷的女声响了起来:“卫宫切嗣先生您好,我是您的特派临终专员。”她整肃犹如葬礼司仪,而不像士郎描述那般平易近人。“我叫阿尔托莉雅。”

接洽之初,申请人就被告知,为维护保密条例,临终专员都有统一的代号。女人上来就通报姓名,却是切嗣闻所未闻的。女人有板有眼地介绍起临终关怀服务,不外乎宣传广播里的老一套;末了终于徐徐说起特殊注意事项,却被轰然的爆炸声打断。

他在梦中抓起一件外套,疾奔至走廊,竟然发现自家被改装成了临时的战地诊所,榻榻米上挤满蠕虫般发抖的陌生人。爱子士郎辗转于厨房与客厅,张罗着递粥送汤。护理人员哈欠连天,推着满载药品的小车浇灌一张张憔悴的脸。轮子在地板上辘辘地游走,把病人黑洞洞的眼球震得直向上翻。

这一切,使切嗣被一股愧怍的电流劈中。

他震悚地想到:难道说,战争还没结束吗。从客厅起伏的呻吟声中切嗣逃了出来。一名金发男性在一旁窃笑,显然是看穿了他。

“是啊,倘若战争结束,岂不是不再需要我们这些临终专员了吗?”

男子口气骄横,自有一派威仪。像罗斯玛丽婴儿一样他的眼珠血红血红的,超凡脱俗,故而不关心人类的福祉。

更多陌生的面孔跳入视野,全是现役军人打扮。有些戴肩章,更有甚者拖着长长的剑鞘在卫宫家有些年头的地板上扫荡。笑声经久不息,仿佛绵延数里的漏水的管子。切嗣伸出右手,摸索藏于外衣内衬里的枪。床头水杯翻覆的动静促使他大动干戈地醒来,后颈处早已汗湿一片。

坏梦很快被闹铃驱赶,但是仍给切嗣留下极大的偏见。此后的数年之内,他说什么也不肯请临终专员,士郎只得作罢。

 

 

 


注释

* 标题“透过镜中”来自于“Through a Glass, Darkly”,这一表达源于1611 KJV哥林多前书13:12。此处取“透过媒介反射,看不清晰”之义。原文为希腊语:βλέπομεν γὰρ ἄρτι δι' ἐσόπτρου ἐν αἰνίγματι。各译本辨析详见维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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